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业界良心的救赎 萨博9-3复产始末记事

烂桃子
文化特别策划 2013-12-11 15:39

它不是权倾朝野的重工业制造商,也不是一呼万应的车坛巨头,甚至它的技术用现今新视角看来已不再有多少独步天下的绝技;但几度易主、直至黯然坠落,萨博(Saab)这家“小车企”,却牵扯出汽车界各种肖邦都弹不出的忧伤。是市场化需求让业界良心沉沦,还是自身经营不善导致败走麦城,或许已不再重要;只因在破晓的那一刻,看到它摆脱彷徨的挣扎,拖着残留的躯壳,正欲再战一城,此刻此情此景,变得如此伟岸。

“生命最大的光辉不在于永不坠落,而是坠落后总能再度升起。” —— 祭奠忠于职守的Nelson Mandela与其不死的精神,抄送给从不屈服于低劣市场品位的瑞典汽车制造商萨博。

萨博9-3复产始末记事

系列文章:

烂桃子侃车系列

第一章:凤凰涅槃

● 萨博回来了 竟如此突然

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,萨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向各大海外网媒扔出一小批新款9-3的官图,以及“12月10日在瑞典首发并上市”的爆炸性消息(12月2日新闻),而这距离此消息生效居然仅剩1周多点的时间。(最新消息:说好的上市,又没消息了......

萨博9-3量产车
2013.10.02  突如其来的下线,居然是新一代车型!

萨博回归车坛,并没有做过多的铺垫——甚至,什么铺垫都没有。确实不知是什么欲言又止的神秘缘由,新款萨博9-3车型在瑞典萨博特罗尔海坦组装厂正式复产的消息,居然来得如此谨慎和低调。一张图一小段话,对于一款即将上市的新车而言,对于一个重获新生的车厂而言,对于一个差点胎死腹中却又不屈不死的新车平台而言,报道的微弱力度与新闻所蕴含的庞大信息量显然完全不成正比。

萨博9-3试装车
2013.09.18  新9-3试装车诞生,这则新闻低调地似乎从未发生过

笔者以死理性派的态度去探寻此节,恰恰就从萨博汽车的新官网(现为National Electric Vehicle Sweden之官网)发现了新一代萨博9-3试装车的身影,而这则新闻的发布日期为9月18日,距离量产车下线14天,并未见海内外媒体的爆炸性报道(笔者猜测有可能是之后才在官网露出的,虽然日期是写的是2013.09.18)。

萨博9-3试装车
2013.09.18  采用新车标、采用从未量产过的凤凰平台(PhoeniX platform)

没有传说中的纯电动版,也没有换代车的飒爽英姿(简单说来就是跟停产前还挺像的嘛......),甚至连其最引以为豪的涡轮增压汽油引擎技术,也并未有将对手一巴掌拍墙上、抠都抠不下来的能耐,萨博9-3的复产俨然是未能三言两语参透的一个谜团。

● 中国出资方 专治半死活

“萨博已死,有事烧纸。”这是2011年4月萨博因资金问题,无奈宣布全线停产后,编辑撰文时笔下的感叹。从被次贷危机中自身难保的美国通用抛弃,被更加缺钱缺人缺市场眼光的荷兰世爵收购(2010年),到各种注资失败,再到瑞典政府批准萨博的破产申请(2011年),一路唏嘘。

Saab官网
汽车部出售后,Saab Group只卖战机、雷达、火控、船舶动力什么的了......

缺金钱缺人气就是不缺德,但无奈萨博还是被弱肉强食的大环境所覆灭(2011年),而最终拯救它的,当然不是冷血无情的美帝,而是橄榄枝向来摇得起劲的中国出资方。

NEVS官网
NEVS为收购萨博而生

其实在2011年,就已有两次来自中国大陆的注资机会(华泰集团、庞大·青年集团),但一到关键关头总是掉链子,然后摊摊手各奔东西,这节我们将会在本文第三章节中为大家详细说到。直到2012年6月,一家似乎从未被外界知晓的、“看似”很有政府背景的民营合资企业,国能电动汽车瑞典有限公司(National Electric Vehicle Sweden,下简称NEVS),将萨博汽车成功收购。

国能集团官网
NEVS背后的巨头是国能电力,一把手是蒋大龙

2011年的两宗收购案都宣告失败,这跟美国通用(萨博前东家)拒绝向中国输出萨博的核心技术有关。其实萨博的核心技术中,有很多来自通用集团;而2012年的收购案之所以能成功,除了出资方的资金实力异常雄厚外,还因NEVS的身份是一家中日合资企业(为收购萨博而专门在瑞典注册的),已不简单是大陆民企。值得一提的是,NEVS的母公司,是中国生物质发电产业一手遮天的巨头“国能电力”,一把手为民营企业家蒋大龙(现为瑞典国籍)。

● 为何先产9-3  说好的纯电动车呢

蒋大龙2004年将丹麦的生物质发电技术引入国内,并成立了龙基电力公司,后与国家电网下属的“国网新源”,合资在香港成立的国能电力(其中龙基电力持股高达75%)。根据2011年的数据,国能电力占国内生物质发电市场的92%,已获得国家发改委核准建设项目41家,拥有19座商业化运营电站,另有10座电站在建。

如此一来,NEVS和重生后的萨博跟“电”扯上关系,也并未有任何不妥。回看,NEVS收购范围包括了萨博汽车、萨博动力总成、萨博工具在内的全部资产,以及萨博汽车瑞典特罗尔海坦生产基地的所有地产股份;再回看,萨博原有的知识产权架构内,其实除了9-5 BioPower生物燃料轿车、还在概念阶段的9-3 ePower纯电动车和9-X BioHybrid外,还真数不出几样跟新能源有关的21世纪车型来。

新一代萨博9-3
新9-3属于第三代车型,基于萨博凤凰平台(PhoeniX platform)

思路到此便明朗起来了:2012年6月NEVS收购萨博,并宣布开始电动汽车研发和生产业务;2013年12月初,NEVS官网挂出一条平淡而颇有深意的话语:“我们为能够在仅仅被并购485天后就能够与客户一起开启这段旅程而感到自豪。”可见,为了将投资回报期缩短,为了让初期产品遭遇风险的概率降低,萨博不得不将汽油车型放在首发阵列中,而这485天对于一个曾遭夭折的换代平台车型而言(萨博凤凰平台),也算是足够励志了。

新一代萨博9-3
率先生产汽油车,是极为理性的抉择

萨博并未扬言要以美国Tesla为竞敌(为敌的谣言是某些国内媒体自己瞎掰的),毕竟作为羽翼未丰、口碑暂无的新能源车企,保持脑袋清醒很重要。虽然早已打算在2014年上市一款以日本技术为基础的纯电动车型,虽然在北京的新电池厂已经投入运营(2012年10月),萨博还是理性地根据国内电动车依然是寒冬的现况,以第三代萨博9-3为先锋,先盈利和赢口碑,再加大对电动车事业的投入。

展开余下全文(1/3)
2第二章:尴尬再续回顶部

第二章:尴尬再续

● 三代车型:之前未曾量产,且跟北汽没半毛钱关系

2013年,北汽绅宝这一中高端品牌,高调进入国人的视野。北汽在为绅宝做宣传时多次提到了其和萨博车型的关系(而其实“绅宝”正是“萨博”在粤语区的读音,是否属于偷换概念,不想考究),那么绅宝这一自主品牌车型和萨博到底有什么渊源呢?

北汽绅宝
北汽绅宝来自第一代9-5平台,跟现在的萨博无关

在2009年之时,北汽从通用手中收购了当年濒临破产萨博的大部分技术,包括老款的9-5、9-3车型平台、相关的涡轮增压发动机、变速器技术,以及部分生产制造模具。现有的绅宝就是基于第一代萨博9-5平台所打造,可以说是第一代萨博9-5的轴距加长及换标版本。需要注意的绅宝和在2010年推出的第二代萨博9-5并不相同。

第二代萨博9-3(已停产)
北汽还买下的第二代9-3平台,还是跟现在的萨博无关

至于北汽所拥有的9-3平台,其实是生产年份为2002-2012的第二代平台,而北汽正欲在其上打造C50E、C60F等等紧凑运动车型。那这跟萨博、NEVS有关联么?没,半毛钱都扯不上。

● 市场意向:瑞典先行 大陆紧跟 其他地儿以后再说

NEVS收购萨博的剩余资产后,发表声明表示,将率先在瑞典推出萨博前期的作品,并在不久之后再中国大陆推出,至于什么时候走向国际市场,暂时还没有定论。

新一代萨博9-3
瑞典先产先卖,中国将是下一个产销国

瑞典和瑞典市场是萨博汽车的故乡,萨博汽车的设计、研发、制造总部依然位于特罗海坦。萨博在中国的合作伙伴,最大的一位必须要数青岛市。2013年1月,NEVS与青岛市正式建立了长期合作伙伴关系,青岛将通过连续几个阶段完成投资。当特罗海坦工厂的产量达到饱和后,跟进供应量的产品制造设施将逐步在地理位置优越的青岛成立。

宝马320i瑞典版
2.0T+8AT的宝马320i,在瑞典的价格仅比新9-3自动版贵一点

NEVS官方宣布,2013年12月10日在NEVS官网开卖的新一代萨博9-3(如第一章的最新消息,貌似还没开卖),2.0T手动版本的起售价为27.9万瑞典克朗,折合人民币25.9万元;2.0T自动版本的起售价为28.9万瑞典克朗,折合人民币26.8万元

作为参考,宝马320i车型在瑞典的起售价为30.3万瑞典克朗,折合人民币28.1万。考虑如下因素,便可判断新萨博9-3的定价是真的过于高调了:1、宝马的品牌价值;2、宝马3系是中级车,比9-3大一号;3、宝马的涡轮增压技术已经炉火纯青,来自ZF的8AT更是暂无对手。

● 汽油车型:不奢望先声夺人,未曾想哗众取宠

近年最有实力、最有关注度的美国纯电动车制造商Tesla,曾以路特斯Elise为基础打造了一款名为Tesla Roadster的纯电动敞篷跑车,3.7秒破百的初段加速成绩让人类对电动车的期盼得到绽放。于是英国著名汽车节目Top Gear还对它进行了测试,在对其性能表示高度赞扬的同时,声称其在赛道上狂飙的续航里程只有约90km,充电需要几十个小时且可靠性不足。

Tesla首款电动车
Tesla Roadster

Tesla则表示它们给去的测试车根本没用完电过,快充下3.5个小时就可以充满,不需要那么久,而且它们的车也没出过任何故障。于是Tesla发起了官司,还专门设立了一个指责Top Gear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专题网站。无果而终是必然的结果,但其实在这一来一回中,我们似乎猜到了点什么——请问如果将这出闹剧定义为“唱双簧”,在流程和逻辑上也并未有所不妥。

Tesla对决TG
这场英美对决的背后,很可能是一场立意宣传的“双簧”

同理,其实萨博大可以用类似的伎俩,来套取海内外媒体和汽车业界的关注度,并以此推广品牌向来拥有的高性能指向定位。只不过向来不推崇剑走偏锋的萨博,还是打算稳稳妥妥地以新一代的紧凑型汽油车为品牌祭奠,打出新公司的一番名堂来。

问题就出在这里了,萨博的竞争力,萨博的影响力,萨博的无可替代性,究竟还剩多少?

● 涡轮增压:萨博将其“小康化”,但现已不再是小众绝技

很抱歉地告诉屏幕前的您:涡轮增压技术,起初是为了更大限度地保护自己、且杀死对方的。19世纪末期,机械增压技术开始得到发展,但其增压动力的来源是活塞引擎的曲轴,由于工艺、技术等缘故,效率实在太低。就在20世纪初叶,利用活塞引擎废气驱动的涡轮增压器诞生,并在一战期间,由法国工程师Auguste Rateau首次法国战机的雷诺引擎上。“值得庆幸”的是,这让战机性能大增的玩意还没来得及普及化,一战就打完了。

接下来的不用赘述了,不外乎就是各国发现涡轮增压器可让战机在超高空中,得到更多的燃烧必备宝物——氧气,并迸发出比竞品更强悍的空战性能,于是二战就是涡轮增压技术成名之地。

废弃涡轮
涡轮的结构并不复杂,但其工作环境极其恶劣,稳定性和耐用性不佳

萨博(Saab AB)成立于1937年,是瑞典的一家有官方背景的军工企业,主要生产各种飞行器和武器系统,作保家卫国之用。萨博在战争中已把涡轮增压技术玩得得心应手,虽然笔者并不知道,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最强大的瑞典军队那时究竟做了什么鸟蛋,但这的确为日后萨博转型汽车产业(1947年)夯实了技术基础。

1962年Oldsmobile海报
1962年Oldsmobile的海报,涡轮增压器是宣传重点

美国制造商Oldsmobile 、雪佛兰同在1962年量产了涡轮增压车型,1974年保时捷推出史上第一台911 Turbo(基于第二代车型),萨博则在1978推出了99 Turbo车型,这款比之前所有涡轮增压车型更实用、更安静、更靠谱的增压车型,宣布人类正式将涡轮增压技术引入了家用车的序列中,而对于此前被涡轮折腾到脑袋飚烟的各位土豪们,萨博深表遗憾。萨博99 Turbo一直产到1984年才最终停产,而涡轮增压也一直是萨博汽车的金漆招牌之一。

萨博99Turbo
萨博99 Turbo将涡轮增压带给家用车,但萨博在2013年这时,早已无领先优势

来到21世纪,涡轮增压技术被大多数的汽车制造商所掌握,就连近年在国内兴起的大学生方程式赛车比赛,都陆续有涡轮增压车型的出现。值得一提的是,率先将涡轮装到汽车上的美国人,这些年来还是最爱自吸引擎;就连当年能把1.5T的F1引擎玩到1500PS的日本人,也在自吸阵营占了好大席位;至于欧洲各大车企,则是对增压车型情有独钟,萨博当然也未能免俗。

● 商标疑团:斯堪尼亚拒绝转移鹰狮商标使用权

萨博的商标几度变更,带出了这家公司艰难历程的那些唏嘘,这部分将于本文第三章为大家说到。对于复产的9-3车型,鹰狮图案不再出现,这也折射出NEVS这位新东家难以言表的尴尬。

萨博汽车曾用商标一览
萨博破产前最后的时光里,依然用着右下角的鹰狮SAAB标

“鹰狮”标识来自于神话,是瑞典最南部省份斯堪尼亚的象征,也是Saab-Scania联盟(萨博-斯堪尼亚联盟)最美好时光的感情结晶。只可惜,现已物是人非,而斯堪尼亚公司并不愿意将鹰狮标识转让给外埠所有者使用。虽然NEVS是瑞典华人在瑞典本地成立的公司,但中日合资的背景,斯堪尼亚是完全知晓的。

萨博新车标
新一代萨博9-3启用全新黑底车标

于是乎,便有了上面这个黑乎乎、似乎不带感情色彩的新车标,笔者赋予它这样的解读——从黑暗中走出来的萨博。

● 中型轿车:收购案中并未有萨博9-5的知识产权在内

NEVS并未透露2012年收购案中的成交额,但和主动地向外界道明了其中一个真相:在此次收购的萨博汽车主要资产内,萨博汽车零部件有限公司,以及由通用汽车公司拥有的萨博9-5知识产权,未列其中。

第二代萨博9-5
第二代萨博9-5,通用死咬不放手的技术平台

NEVS与萨博汽车,在推出新一代萨博9-3汽油版后,将会把电动版的萨博9-3给到,而之后的新车计划,只字未提。美国通用汽车的重重阻拦,或许还是这些关键技术未能列入跨国并购的最直接因素;而作为发展中国家中领军的一员,中国依靠花费大量资产购买欧美列强核心技术来崛起,这条路子已是你知我知他知的事情了。

萨博汽车的未来将会是如何?问苍天,问大地,问人民币。

3第三章:艰辛历程回顶部

第三章:艰辛历程

● Svenska Aeroplan AB (1947–1969)

萨博汽车独立时期。Svenska Aeroplan Aktiebolaget(瑞典飞机有限公司),我们将这个瑞典短语的三个首字母和一个词汇重音提取出来,就是SAAB,此为萨博名称之来源也。如第二章所提到的,1937年创办的瑞典飞机有限公司,主要帮国家政权提供打仗用的器械,而二战结束后,萨博也没什么要事需要大费周章了(虽然二战时它也没干什么,为虎作伥什么的交给后人慢慢评论吧),将其重工业生产力转为民用,倒是个非常善意+和平+能赚钱的好点子。

萨博92.001原型车
萨博92原型车,风阻系数仅为0.30Cd

其实萨博开始设计汽车,是1944年就已开始的事情,这也很好地证明了萨博在二战中的确没干什么鸟事(人家打得轰轰烈烈,它静下心来造车)。直至1946年初,萨博首台轿车92.001的原型车完工,而此时萨博汽车还未是一个独立的部门。

萨博92量产版
早期的萨博汽车与飞机共线生产,这种尴尬直至1949年才结束

1947年,Saab Automobile AB(萨博汽车部门)成立,首款量产车萨博92发布。值得一提的是,这款新车除了破100km/h的极速、飞机流线型设计等亮点外,还运用了当时极为先进的前驱平台。

萨博GT750
萨博GT750(隶属于萨博93车系)

之后,萨博汽车还量产了萨博93、萨博GT750、萨博94 Sonett、萨博95 estate、萨博99等车型,在北欧那高纬度、冰雪天较多的用车环境下,这些前置前驱平台的车型,在主动安全性上得到了很好的保障(后驱车在雪地更容易打滑),而其良好的市场销售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。 更值得一提的是,萨博GT 750是世界上第一款标配安全带的轿车,安全性能成为萨博汽车的卖点之一。

● Saab-Scania (1969–1989)

萨博-斯堪尼亚联盟时期。经过二十几年的发展,实力逐渐强大的萨博集团(瑞典飞机有限公司)吞并了瑞典著名商用车品牌斯堪尼亚(Scania),并将旗下的萨博汽车部门与之合并。萨博与斯堪尼亚联姻的这20年,是萨博汽车最鼎盛的时期。

萨博99Turbo
萨博99 Turbo Combi Coupe(1978–1980)

1968年推出的萨博99系列(与斯堪尼亚合并前),是当时萨博汽车最高级的车型。在第二章描述涡轮增压历程时已经提到,萨博99系列最辉煌的一笔,必然要数1978年推出的99 Turbo车型,这是涡轮增压技术第一次进入平民家庭的里程碑。萨博99 Turbo采用的2.0T四缸引擎,最大功率108kW(145PS),车子破百时间仅为9.2秒,极速达196.7km/h,秒杀当时美帝的众多V8大排量车型。1973年第四次中东战争爆发,第一次石油危机引发,萨博的四缸增压引擎在燃油经济性上的表现得到瞩目。

萨博Sonett车系
萨博Sonett车系

回到萨博-斯堪尼亚联盟时期的话题上来,萨博95 estate、萨博Sonett(萨博97系列)都得到了换代,萨博99平台也衍生出一款极为畅销的萨博900车型,这个车系在石油危机的阴影下“因祸得福”,为萨博汽车从全球市场上带回了极为丰厚的利润。在这二十年间,萨博先后研发了如下的汽车技术,简单介绍于此:

将方向盘后的点火系统移至档杆附近,降低膝盖受伤可能性(1969年);前照灯雨刷(1970年);标配前座椅加热(1971年);保险杠自我修复(1971年);发动机自动性能控制APC、抗爆传感器(1980年);无石棉刹车片(1982年);每缸4气门涡轮增压引擎(1983年);汽油引擎直喷技术(1985年)。

● General Motors (1989–2010)

通用控股时期(合资)。1989年,萨博汽车部门独立成为一个公司;1990年,美国汽车制造商巨头通用公司,联合Investor AB(一家工业控股公司),购入了整合后的萨博汽车所有的股份,各持有50%。汽车界老大之一的通用公司大量注资,本是好事一件(通用其实也是想借萨博提升品牌形象),但这正是萨博汽车走向消亡的开篇。

第二代萨博900
第二代萨博900(1994-1998年,套用欧宝的平台)

通用控股时期(独资)。2010年,通用汽车完全收购萨博汽车,萨博-斯堪尼亚联盟的鹰狮标上,再没见到斯堪尼亚的身影了,这也标志着萨博连辉煌时代的影迹都无处可寻了。

萨博9-2X
萨博9-2X(2004-2006年,贴牌斯巴鲁翼豹

通用汽车雄厚的技术、资金底子当然是每个中小厂家都垂馋的宝库,但其实被收购后,话事权就完全不在萨博自己身上了。2003年,萨博发动机部门被通用德国吞并;2004年,萨博欧洲市场营销部被通用吞并;2004年,萨博9-2X这台令人无语的新车推出(不就是斯巴鲁翼豹STI嘛,我去)......通用汽车的同平台策略、向市场妥协的处事态度(嗯,就是向钱看),一步步蚕食着萨博汽车的灵魂。胡乱套用的车型平台,以为可以快刀斩乱麻的拍脑子策略,让萨博的自主研发能力逐年消逝。

业界良心现又何处可寻?谁知。

第二代萨博9-3车系
第二代萨博9-3车系(2002-2011年)

虽然通用时期的萨博,用萨博9-3(一代1998-2002,二代2002-2011)和萨博9-5(一代1997-2009,二代2010-2011)两套高低配置的平台,还是收到了些许银子,但整个品牌架构的变更、品牌灵魂的完全丢失、2007年底次贷危机的袭击,让萨博汽车这家“通用汽车御用改装厂”完全失去的存在的意义。卖掉,可能是唯一出路,毕竟通用这时早已自身难保。

● Spyker/Swedish Automobile (2010–2011)

世爵控股时期。2010年初,荷兰世爵汽车公司从通用手中购得萨博汽车,这家同样是由航天器制造业起家的跑车公司,兴许与萨博有着不少共同语言。如何拯救这家60多年历史的老厂,如何把萨博独一无二的品牌特性、毫无保留的业界良心给重新挽回,成了世爵汽车最棘手的难题。

萨博PhoeniX概念车
萨博PhoeniX概念车(第三代9-3的蓝图)

而事实总是残酷的,虽然世爵大兴土木,为新一代萨博9-3的诞生做了充满血与泪的辛酸准备,但世道艰难,世爵在经济上过不去,量产这道坎也只能随之过不去。除了留给世人萨博PhoeniX(凤凰)的惊艳,世爵在这短短的1年内,并未有所作为,不可歌、但可泣。

萨博PhoeniX概念车
萨博PhoeniX概念车(第三代9-3的蓝图)

破产断层时期。2011年4月,萨博汽车停产;2011年5月3日,中国自主品牌华泰汽车宣布与萨博汽车合作,为缺粮缺爱的萨博注入资金,量产第三代萨博9-3,并负责萨博的全球销售网络。只是,仅仅9天后,世爵汽车发布声明,终止与华泰汽车的合作,原因是华泰汽车提交的条件并未能符合协议要求。

2011年5月16日,萨博与中国庞大集团结盟;6月13日,萨博汽车、庞大集团、青年汽车组成三方联盟,拟定股权成分依次为45%、10%、45%,并计划在中国境内生产销售萨博品牌及自主品牌汽车。只不过,对于庞大集团、青年汽车而言,钱不是问题、问题是没钱;因为约定的7000万欧元资金一直没到位,同年10月23日,盟约关系分崩离析。

2011年12月19日,萨博汽车向瑞典政府提交破产申请,获批。萨博汽车,覆灭。

● National Electric Vehicle Sweden (2012至今)

中日控股时期。2012年6月,中日合资的新公司NEVS成功收购萨博,宣布开始电动汽车研发和生产业务;2013年12月2日,新一代萨博9-3下线,凤凰涅槃重生。

第三代萨博9-3
第三代萨博9-3(PhoeniX重生的第一款量产车)

● 编辑结语:

萨博汽车的救赎,并不简单是资金链层面上的论题。一次次被吞并收购、一次次落魄地跌倒在废墟中、又一次次为了未知的前途再度爬起,这本身,就是一部不屈的史诗。

谁又有这抱负和能耐去承载这个汽车品牌的“德”与“智”,谁又能再次用”SAAB“这四字英文向市场化浪潮中的汽车制造恶趣味发起挑战,这些都还是未知数。NEVS救赎的或许不是萨博汽车,而是一种这个时代正缺乏的不低头不屈服的精神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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萨博9-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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